苏联作家高尔基曾经在《鹰之歌》**文中说:“鹰有时候比鸡飞得还低,但 是鸡永远也没有鹰飞得高。”这是**句赞颂鹰的名言。仔细想来确实如此。鸡怎 么能和鹰作比呢?鹰或者会因为**时间里处于困境,遭受磨折,飞得很低,鹰毕 竟还是鹰,它**旦振作起来,拍翅而起,那就可以扶摇而上,翱翔蓝天。鸡不** 样,鸡永远也飞不起来,它连蜩与学鸠都不如,总是在地面上扑棱,胡乱呼扇呼 扇翅膀,**力奔跑几次,然后就筋疲力尽,松软而无能地呆了**边。 但是我还是想做**只鸡。 既然鹰“有时候”会飞得很低,那么这个有时候也很难确定多久。在漫长的 岁月里,有时候“有时候”也是**个长时候,此时,鹰简直不能和鸡同日而语。 在**个特定时间的特定环境里,鹰飞不起来,而且永远也飞不起来,那个时 候,它和鸡相处**地,我发现鹰会寂寞,孤**,委琐,卑微,可怜,简直是无可 奈何,而鸡就得意洋洋,浑然自在了。 鹰想拍翅,但是它扇不起翅膀,它就像交通堵塞中的奔驰、宝马,在裹挟之 中,只能在那里看着红绿灯的反复变换而缓慢地挪动**二,就是想那么呼扇几下 翅膀也难。鸡原本就不想飞,所以它可以悠闲自得地东走走,西看看,钻院落, 走村口,无往而不能。飞不了,鹰到哪里去? **双鹰眼,从高空俯视下来,可以洞观天下的**切,当它发现了目标,它就 会调整自己的羽翅,对准大地的猎物,俯冲而下,**扑,**攫,然后**掠而过, 携带爪下的猎物就高翔远翥了。但是在此时,在这**特定环境里,它只能闲呆在 动弹不得的狭小田地中,看身边来来去去的野兔、草蛇、狐狸,看鸡的纵横驰骋。 此时的鸡,面对溷浊和恶劣,它能坦然自得,仿佛鱼在水中,没有米粒稻谷,即 使是蛹蛆、草虫也可以对付,再不济还可以到**些粪堆遗屎中去寻寻觅觅。据说 鹰爪在攫住猎物的时候,只要鹰腿**弯,那爪子死死地合拢**起,就永远都不会 松开了。天地之大,惟有它爪下**物。但是此时,它又如何去寻取目标,攫取猎 物。鸡看到稻谷吃稻谷,看到蛆虫啄蛆虫。任啥也没有,它也可以在脚下的田野 里,刨上**二,寻找几个活的或者死的啄上**啄,即使是小石子,也可以吞下肚 皮。假如**个蚱蜢**蹦而去,鸡也无所谓,可以立即放下,再去找别的活物。鸡 没有什么目标,没有什么追求,它的目光游移不定,行止无可无不可,如果有, 那就是填塞嗉囊,只要能活命,怎么都成!鹰,唯有在饥肠辘辘中遭受煎熬。 鹰在邻家的小狗、兔子、鸭子、小猫的眼里,那肯定是**个异类。它们或者 会突然看见而不习惯,立即夺路而去,或者在它的四周走动**二,带着异样的眼 神,蔑视地看上**看。它们是不会和鹰相处的。鸡,或者有和鸭争斗的时候,或 者和狗难以相处,或者和兔子行止不**,或者和猫追求不同,但是它们都是主人 的饲养物,它们总是能够在那**方园地里生活。鹰在天地之间,永远承载着寂寞。 鹰的家是在悬崖峭壁之上,它不怕严寒和狂风,不怕烈日和暴雨,但是在这 **特定环境里,它找不到自己的栖身所在。鸡,可以安然地伏在墙角休息,在草 丛里藏身,在主人的床下做窝,在柴火堆里栖息。大地处处皆可家,它无往而不 能。鹰的家又在哪里? 鹰的**是蓝天和白云,是**来**往自由飞翔的**。此时鹰却困于**隅, 无所适从。遇到什么人朝它投石子,土块,它不知道戒备也不知道躲避,因为它 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,而鸡经验老到,熟悉世俗,你还没有朝它看上**眼,它就 知道你干什么了。你的小土块还没有扔出去,它已经脱身而去。鹰,又如何来防 备任何攻击。 “鹰有时候比鸡飞得还低,但是鸡永远也没有鹰飞得高。”高尔基说这话, 也都快**百年了,但是鹰的“有时候”经常也是无可奈何的痛苦。在那个时候, 做鸡,比鹰要好了许多,因为鸡完全有资格对鹰这么说上**句:“别说是你,凤 凰落毛也不如我。”我想那鹰可能也无言以对。 此时,我真想做**只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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